长点心吧！有些工作，福利越高就越不能要

王秀清

几年前，我拜访过湾区的一家初创公司，美女接待员在大厅迎接我时，问了个标准问题：“您想喝点什么？”我说要杯水，可她却说：“我们今天开了瓶很不错的霞多丽哦。”
那时刚过午餐时间，喝酒有点早，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。我正想难道还有调酒师，美女就接着说：“我们有个调酒师每天下午3点来，莫吉托最拿手。”
……我穿过大厅走进CEO办公室，说你们公司这是要开酒吧啊。CEO说现在顶尖人才太难找：在创业圈里，工资和都已经算不了什么，只得在福利上玩花样。“午后鸡尾酒”能让员工嗨起来，而且其他公司没这项福利，所以他觉得可以这么搞。
我经常能在初创公司听到人家这么说，对这种观点也有同感。我曾经在Netflix做了14年首席人才官，并参与了很多人才，比如非正式。2013年离开Netflix后，我一直在为初创公司和成长型公司做咨询，包括眼镜电商Warby Parker、男士用品网站Harry’s和数字营销公司HubSpot等。所以我深知，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市场中招到并留住优秀技术人才非常难。
现在初创公司的福利花样只有想不到，没有见不到。滑板车，带狗上班，咖啡师，免费点心和午餐——这也太一般了。瑜伽课，按摩理疗，针灸，预付Uber账户——也全都见过。
公司提供这些福利的初衷当然是好的。创业工作对人要求极高，强度很大。像谷歌那样的公司很早就意识到，如果员工少花些时间琢磨午饭吃啥或什么时候去洗衣店取衣服，对员工和公司都有好处。
但有时候，我看额外福利战有些过头了。我知道科学证明睡个午觉可以提高工作效率，有午睡室的公司确实有吸引力。可是，我最近拜访的一家初创公司不是设置私密午睡室，而是在大厅旁装了几个吊床。
不是吧！来访者一进门就看见你的员工在上班时睡觉？这是你想要传递的信息？
有些公司确实是初衷良好，结果走得太远，比如一开始说“咱们偶尔来个happy hour吧”，一不留神变成了“咱们干脆雇个调酒师吧”。但说实在的，有些公司纯粹就是钱多了烧得。
初创公司最大的特点就是资源有限。长期以来，初创公司实施的一大原因就是资金不足。在我参与初创公司的这些年中，现金有限一直是一个现实问题。例如，初期Netflix的主要商业模式是邮寄DVD，在审核费用时我总是问一个问题：这些钱能买多少张DVD？比如，如果有员工抱怨说别的公司提供800美元的豪华办公椅，我就会告诉他：“买一把这种椅子的钱能买40张DVD，我们需要把有限的资金花在用户身上。”
但随着风投们大行其道，情况已经完全改变。资金已不再是主要限制，因此有些HR管理者开始花样翻新地讨好员工。
不过，太阳底下无新事，万事万物有定时。风投不是扔钱，终究是要回报的。如果得不到回报，没人会投钱。一旦经济下行，企业肯定收紧员工福利，现在的初创企业福利潮流也会同样经历繁荣和萧条的循环。
我敢打赌，那时能活下来的，绝不是员工躺在吊床上喝啤酒的初创公司；我自己也绝不会选择那样的公司开始职场生涯。归根结底，人们希望有机会和优秀的同事一起创造伟大的产品。额外福利是不错，但工作有意义更重要。
多年来，我都在努力为初创公司留住人才。在我看来，对于那些想去别的公司“吃香喝辣”的员工，只有一个恰当的回应：“玩得开心，祝你好运，哥们儿，接着party吧。”